零晃/注視

.內含死人追憶(追憶5)內容與部分捏造 
.應該可以說是我消化完追憶劇情後的理解吧 
.雖然標題是零晃,但大概更接近晃牙中心 
.晃牙在原劇本就是那麼愛朔間零我一點也沒有亂寫 
.可以接受再往下 
 
 
  他站在簾幕的後面。 
  日向和裕太的聲音被震耳欲聾的歡呼尖叫聲覆蓋過去,聽得不是很清楚。 
  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,他緊張地全身發抖,為了緩和心情深深吸了一口氣,吐氣的同時他握緊拳頭,努力讓自己不再顫抖。 
  為了這一天做了各式各樣的準備,練習練習再練習,從決定參加返禮祭開始他就沒有一刻鬆懈。 
  不對,他搖搖頭,並不只有這段時間而已,打從那一天他就一直一直在做準備。 
 
  為了讓朔間前輩可以看著他。 
 
___ 
 
  他永遠不會忘記第一次看到朔間零的那天。 
  激昂的音樂、失序而不失控的吉他、低沉富磁性的歌聲,合在一起就像高溫的火種,將他全身的血液沸騰。但這一切的一切加起來都比不上那個人自身的魅力,一舉手一投足,閃著自信光芒的血紅色眼睛,混著汗液黏在脖子上的長捲髮,身上任何一個部位都可以讓他看上一輩子。 
  這就是super star啊,他恍恍惚惚想著。 
 
  好想成為這樣的人、好想和這個人站上同樣的舞臺。 
 
  於是他留長了頭髮,以那個人的學校為目標志願沒日沒夜地練習,每天吃飯睡覺都死死抱著吉他不放,指法的轉換試了一次又一次,同一句歌詞唱過一遍又一遍。累了的時候就打開電腦,零演出的影片片段總能讓他重新充滿動力與能量。 
  努力不懈下他總算考上了夢之咲,和朔間零之間的距離也從遙不可及的超級巨星和粉絲,成了離得稍稍近一點點的學長和學弟。 
 
  開學第一天他迫不及待守在零的教室門外等著,腦中練習了好幾次「朔間前輩我一直都很仰慕你,請教我彈吉他」的臺詞被和零同班的學長一句「朔間都不會來教室哦」給打亂。沒關係這不打緊,朔間零的味道被牢牢記在靈魂裡,尋著味道他找到了學生會室,不敢貿然闖進去只好抱著吉他蹲在門口。等了大概一世紀那麼久吧,朔間零總算開了門走出來。 
  「朔…朔間前輩!我…一直都很喜…不!是仰慕你!請你彈吉他…不對!啊啊!請你教我彈…彈吉他!」他透支了八輩子的勇氣才擠出連句子都算不上的隻字片語。 
 
  零瞥了他一眼,頭也不回的走了。 
 
  他是失落了一會兒,但也很快就振作起來。每天到學校就循著零的味道到處蹲點,走到哪跟到哪的請零指導他。被無視幾次後他想,教一個素昧平生的人果然還是太過勉強,於是改變了說詞。 
  「朔間前輩!請你聽我彈吉他!」或許零聽了演奏後會改變心意吧!他懷抱期待一次次詢問。零不願意停下腳步也沒關係,他等待著零轉開門把踏出學生會室的瞬間,抄起吉他在走廊上奮力彈奏,使出渾身解數展現他所有的技巧。 
  他專注地彈,卻也偷偷注意著零的反應,他發現零一向冷漠的臉上出現了非常複雜的神情。 
  「喂那邊那個,不要突然就開始彈吉他,到底在做什麼啊」 
 
  從此他們的關係進入了一個新的境界。零不再視他為無物,有時候也會跟他講幾句話逗逗他,但大部分的時間則是看到他就逃。有時候假裝睡著(但也可能是真的睡著了?所以他一次也沒有叫醒零)、有時候故意躲在桌子底下、有一次為了逃開他,甚至直接打開窗戶往下跳。 
 
  經過一段時間的你追我跑,他終於獲得了一次和朔間前輩同台的機會,除了興奮外,更多的是緊張。表現好的話就可以接受零的親自指導,這對他來說是實現夢想的契機,更是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的機會。 
  朔間零是天才,他第一次看演出時就清楚地瞭解這一點。與生俱來的才能是老天爺的賞賜,零一時興起信手拈來的表演隨隨便便就可以俘獲所有觀眾的心,這是他永遠無法達到的高度,就算努力一輩子也沒辦法。 
  他很清楚,所以當身邊的人嘲笑他的徒勞無功、當敬人語重心長地勸告最好不要太靠近朔間零,他也絲毫不以為意。 
 
  他只是想要朔間前輩可以看看他。 
 
  deadmams的live非常成功,至少他覺得很成功,雖然不知道零和敬人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,也不清楚零為什麼最後要宣佈退出團體,但是零真的開始指導他了。那就代表演出很成功吧,他想。 
  朔間前輩很忙,待在學校的時間很少,真正教導他的時間更少,不過他加入了零的團體,和那個豪放不羈的羽風前輩、搞不清楚狀況的阿多尼斯一起。加入團體讓他有被承認的感覺,這種感覺帶給他無比的自信,那段時間每天都開心的像高高翹著尾巴的狗狗。他希望自己與朔間前輩之間的距離可以越縮越短,等他變得更強大,就能讓零的目光再也無法從他身上移開。 
 
  但事情的發展往往不如人的預料。 
 
  天祥院英智上台後,學校瀰漫起一股奇怪的氛圍,包含零在內的五個人--好像被大家稱作五奇人吧,一夕之間成了大家仇視的對象,流言蜚語不斷,再加上學生會被英智掌權,他們的團體申請學校資源變得很困難。雖然這些對他來說都無所謂,但是看著越來越忙碌、出國次數也越發頻繁的零,他不免有些擔心。 
  「朔間前輩還好嗎?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?」可是不管他怎麼問,零還是笑笑不說話。明明已經足夠強到可以幫前輩的忙了,為什麼什麼都不告訴我?懷著不解、失落、甚至一點點的不滿,他看著零一天比一天虛弱,直到倒下。 
  然後,那個意氣風發的super star朔間前輩,變成了只會躲在部室棺材裡、面對敵人的欺侮卻什麼也不打算做的吸血鬼混蛋。 
 
  面對這樣的零他感到很氣惱。 
  他鬧彆扭地剪斷了頭髮、對零怒目相向,卻又把朔間前輩的說話方式也好、衣著也好、全都裝模作樣地都學了起來,並且開始四處挑釁學生會、參加不合校規的B1,選擇以這種方式強迫所有人都記住暗夜魔王的樣子,無論是學生會、學校的學生、朔間零、甚至是他自己。 
  這些行動背後隱藏著的、當初幫不上的那份不甘心,他並不想承認。他覺得自己夠強,只要他和零聯手,一切就不會落到這個地步了不是嗎? 
 
  但很快的,他知道他錯了。 
 
  在那個屈辱的舞台上,他查覺到了藏在觀眾中朔間零的目光。 
  他一直是這麼渴望零能注視著自己。但在此時此刻,零的視線卻只叫他難受。 
  是因為意氣用事導致錯誤判斷、是因為不僅失敗了還拖累了他最心愛的團體、更是因為他這時後才發現,自己根本一點也無法成為零的幫助。咬著牙,他故意不看向朔間零,抬頭挺胸繼續表演,最低限度地維護那碎了一地的自尊心。 
  但是零卻跳了上台。 
  明明是身體最虛弱的時刻、明明不需要和他們一起承受這份恥辱、明明...... 
 
  在那之後,又發生了很多事,他也不斷的反省自己的憧憬是不是造成了零的負擔。 
  不過他是個不擅思考的人,比起在原地糾結更喜歡跟隨心意起身行動。雖然一團困惑依然想不出解決的方法,但有唯一一件非常確定的事--他的夢想和目標一直都沒有改變過,他要成為像全世界最帥氣的朔間前輩那樣的人,站上和朔間前輩同樣的舞台。 
  所以後來那將近一年的時間他還是繼續留在零的身邊。 
  一面拼命地從他最憧憬的人身上挖掘各種學習的可能性,一面照著自己的步伐緩緩前進。而零也同樣注視著他。只要感受到那個視線、只要知道零正看著,就好像有了源源不絕的力量。 
  他慢慢覺得,從前遙不可及的夢想就在不遠的地方。 
 
 
  只是這次不知道怎麼搞的,零又再次移開了視線故意不看向他,還露出那醜死人的、滿是寂寞的表情,說著要解散UNDEAD。 
 
  但是沒關係,他想,那這次就由我來抓住你吧。 
  我要站在最耀眼的舞台上,讓你無法移開目光。 
 
  請你看著我,朔間前輩,看著憧憬你的我。 
  就像要把琴弦擦斷那樣每天每天彈著吉他,請你理解這樣的我。 
  請用你那地獄的王一樣的紅色眼眸正面注視我。 
  那一刻,我死也甘願。 
 
___ 
 
  「所以我們要送上真正的禮物了!驚喜來了,請~」 
 
  他深呼吸一口氣,掀開布簾,大步邁向舞臺。 
 
 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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