零晃/歸途

踏出live house的大門,春天晚上冷冽的風迫不及待撲過來,還沈浸在剛剛live沸騰的氣氛中、體溫和興奮的情緒都還沒冷卻下來的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。搓搓手想讓身體暖一點,他抬頭望了下已經漆黑的天空,正想著末班電車應該早就走了,後方突然傳來的聲音嚇得他跳起來。 
 
  「是狗狗啊」 
  「朔…朔間前輩!」 
  已經換回私服的零手插口袋慢慢地走向他。 
  連走路姿勢都這麼霸氣,果然是super star啊!他一面慌慌張張地打招呼,一面在心裡偷偷讚嘆。 
  零看了他一下,隨後就像看透他的想法似的促狹地笑了,惹得他窘迫地紅了臉頰。 
  「沒想到弄到這麼晚啊~累死本大爺了。」零扭了扭脖子,語帶不悅說。 
  「剛才的live…前輩果然很厲害」 
  「哼、這還用說」零揚起自信不凡的笑容,「倒是你,中間情緒一起來節奏就都亂了,還欠火候啊。」 
  「好!我會繼續練習的!」 
  「這樣才是乖狗狗。」雖然被當成寵物般的稱讚和撫摸讓他有點彆扭,但他並沒有拍開零那正搓揉著他頭髮的手。 
  等揉夠了,零才放過已經亂糟糟成一窩鳥巢的頭,緩緩開口。「現在已經沒有電車了吧?」 
  愣了好一陣子才發覺零是在問他打算怎麼回家。「我…我會走路回去的!」緊張到還差點嗆到口水的他,一時之間當然也不會覺得哪裡奇怪——平常連他名字都記不得的朔間前輩,怎麼會記得他是坐電車通勤的呢? 
  「嗯哼……」零露出有點複雜的表情,瞇起眼睛盯著他。被盯著看讓他有些不知所措,緊緊抓著吉他袋子的手指有些發白。他們兩個就這樣對看了好一會兒,直到零的聲音劃破沈默。 
  「本大爺載你回去吧。」 
  「欸?朔間前輩載我?欸?真的嗎?可以嗎?」 
  「別囉哩八唆的,不要就算了。」 
  「要!要!我要!」 
 
  零去牽機車的時候,他還覺得有些飄飄然,好像踏不在地面上那樣不切實際。 
  隨著機車引擎的聲音越來越近,全世界最帥氣的朔間前輩騎車的樣子讓他怔怔地看傻了眼,發呆到連零遞出的安全帽都忘了接過來,等不耐煩地出聲提醒才急忙反應過來。不過未曾坐過機車的他自然也沒戴過安全帽,手忙腳亂了半天還扣不好扣子。 
  「怎麼笨到連安全帽都不會戴啊。」零彎下腰,伸出修長氣質的手指幫他扣上扣子。隔著對他來說稍微有點太大的安全帽帽簷,朔間前輩比起平常放大好幾倍的臉就近在咫尺,意識到這點他感到一陣熱潮攀上臉頰,只好緊閉雙眼假裝什麼也沒看到,直到零拍拍他的頭說了聲「上車吧」才顫顫地睜開眼睛。 
  手腳並用笨拙地爬上車,不曉得是因為初次坐機車、還是因為前座的人是零,他顯得有些緊張,想用雙手抓住後面的拉桿,卻因為背後揹著的吉他(而且是零今天剛剛送他的那把),怎麼喬姿勢都有些卡卡的。零嘆了一口氣,突然強勢地拉過他的手往自己腰上放。 
  「等…」 
  還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,零便轉動把手發動了車,「坐穩就出發了。」 
 
  一路上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幾乎要失速了,迎面而來的風將零的味道都吹進他鼻子裡,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沒有絲毫贅肉的腰有多麼結實,他不敢放手、也不敢抱得太緊。夜晚的空氣有點冷,但他全身發熱。 
  零靜靜地沒有說話,耳邊僅剩下呼嘯的風聲和自己的心跳聲。再這樣下去不妙,他想著得說點什麼轉移注意才好,但腦袋一片空白一句話也擠不出來。當他越來越著急的時候,零卻率先開了口。 
  「今天…」風聲有些太大,再加上隔著厚重的安全帽聲音聽不清楚。 
  「嗯?朔間前輩你說什麼?」 
  「不會奇怪本大爺為什麼最後要退出deadmans嗎?」零稍稍加大了音量,丟出一個問題。 
  「朔間前輩有自己的理由吧!」他不加思索地回答。雖然不知道為什麼,但他相信前輩做的事是不會錯的。 
  「這樣啊。」 
 
  繼續沈默地騎了一段路後,零再次開口。 
  「狗狗,明天來找本大爺」 
  「咦?」 
  「本大爺就大發慈悲指導你吉他吧」 
  「是…是!好的!」 
 
  太幸福到仿佛置身夢境。如果這趟路途是夢境的話,他在心裡默默地想,希望這條路永遠不要到盡頭就好了。 
 
END
 
被零的課程任務嗆到,趕快擼一篇壓壓驚 
充滿老派少女的浪漫,都怪俺零奶狗太少女漫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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